国学之韵国学之韵三岁那年,家里来了两位穿着有些破旧的老人,是被妈妈嫌弃,赶到乡下的爷爷奶奶。
爷爷抽着旱烟,穿着不合身的中山装,在一旁笑脸嘻嘻迎合爸爸,爸爸满脸不耐。
奶奶穿红戴绿,头上别朵大红花,她没有理会妈妈嫌弃地目光,亲热地抱着哥哥「乖孙」长,「乖孙」短。
「喏,左边的是姐姐林凡,右边的是妹妹林悦,你们明天就把林凡带回老家吧。」妈妈指着我说,「家里养不起这么多人。」
林悦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把,稚嫩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:「乡下的贫苦日子轮到你来体验了。」
在外人看来,父母对我有求必应,非常宠爱,但是他们不知道,我从小就是哥哥林书越的移动器官备用库。
我和姐姐在父母的「期待」下出生了,「幸运」的是,我身体各项指标都和哥哥相符,而丝毫不符的姐姐,则被他们送到乡下。
不知内情的她对我愈发嫉妒,直到她一直喜欢的男神要跟我结婚,被刺激到绝望发疯的姐姐,狠心将我推下楼,我直接当场丧命。
失去我这个移动器官库,本来打算一个月后移植肾脏的林书越,也失去活下去的希望。
爸爸是大学教授,工资不低,爷爷奶奶的房子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漂亮,但是奶奶让我住鸡舍旁的杂物房。
三岁的我,哪怕带着前世的记忆,也只能简单的给自己煮面,不至于让自己饿死,手上经常被烫得起水泡。
「她的脸都开裂了,衣服鞋子这么破,她好丑,跟你一点也不像。我们不要跟她玩。」
我面无表情的任由林悦带着我逛完整个别墅,别墅的角角落落都充满着童趣的布置。
她从角落里拿出一只沾满灰尘的娃娃,得意地跟我说:「不好意思啊姐姐,我的玩具太多了,只能暂时放在你的房间了。这个娃娃就当作赔罪的礼物吧。」
姐姐立刻两眼泪汪汪,一脸委屈地捂着嘴巴:「姐姐,你怎么能这样,这是爸爸妈妈好心留给你的礼物呢。」
一旁的小顾珩之一把把我推倒在地:「林凡,把你不要太过分,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,悦悦送礼物给你,是你的福气!」
顾珩之被我踹懵了,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:「你这个丑八怪,居然敢踢我!」
「孽障!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?!你今天就给老子滚回去!」爸爸往我的又踢了一脚。
「爸!珩之家可不是我们家能比的。完了完了,顾家肯定不跟我们签新订单了,一下损失几百万呢!」爸爸焦急道。
「你个小畜生,下手这么狠!你死了也赔不起顾家的少爷啊!」奶奶怕被赶回乡下,揪着我的耳朵不断地骂。
临走前,林悦笑里藏奸:「我的好姐妹,本来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呢,既然你这么彪悍,那这个秘密就算了。好自为之哦~」
上辈子她刚回到城里的家,我十分开心多了个姐姐,怕她不习惯,每天晚上都跟她一起睡。
在爷爷奶奶家,林振清看我的眼神带着不怀好意,他喜欢抱我、亲我,但总被我躲掉。
被赶回家的路上,奶奶对我一路咒骂:「兔崽子,你出生的时候怎么不去死呢,你命贱,活着也是浪费粮食!」
「都怪你,大年三十的还被赶回去,回去还不知道被别人怎么说呢!真是丢死人了!」
爷爷奶奶好像忘了我要读幼儿园一般,回到家中,还是对我不管不问,只顾自己打麻将玩乐。
「女孩子家家的,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,出来还不是要嫁人的。」奶奶心疼地从裤腰带掏出钱,「还不如嫁个有钱人,这辈子什么都有了。」
我在房间颤抖着声音:「伯伯,天好黑,我房间的灯好像坏了,可以帮我修一下吗?」
「伯伯,你没事吧,这个房子老鼠比较多,你是不是踩到了?」我点燃蜡烛急忙过去查看。
「凡凡,你再站过来点,伯伯看不清楚。」他忙活了一阵,发现打不开,笑得一脸把我招过去。
我快步走过去,在距离他还有三步的时候,假装绊倒,蜡烛正好掉在他的裤裆上。
「对不起伯伯,我不是故意的。」我惊慌失措地用杂物房扫鸡屎的扫把给他扑打火苗。
「好好好,伯伯你等等,我马上去。」我跑进厅堂,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开水,往他裤裆上倒去。
这个老畜生,喜欢借着职务便利,对村小的女孩们动手动脚,乡里的孩子大部分是留守儿童,敢怒不敢言。
我就这么野蛮生长,直到十岁那年,爸爸妈妈突然让爷爷奶奶将我送回城里陪林悦读书。
而且算时间,也到了林悦这具「备用」身体捐献骨髓的时间,按照妈妈习性,是不可能给林悦乱跑的。
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,林悦苍白着脸,双手环抱在胸口,一脸傲慢地道:「土包子,你就感谢我吧,没有我你还在穷乡僻壤受苦呢!」
若不是重生,我肯定会觉得妈妈偏心,为什么同样的两个女儿,生活条件一个天上一个地上。
看住林悦,无非是让这个「移动器官库」保持健康罢了,也不知道林悦是怎么说服父母让她去上学的。
林悦打扮得漂亮,出手阔绰,很快就在班里获得不错的人缘,下课时间,大家都围着她转。
有女孩看出了林悦对我的嫌弃,主动拍林悦的马屁:「难怪,她好脏好臭,还没有你漂亮,她从乡下过来,头发不会有虱子吧?」
林悦看目的达成,出来打圆场:「大家不要这么说,乡下虽然又脏又臭,但是我们是同学哦,大家不要嫌弃我姐姐啦。」
男生我可不惯着他们,谁朝我石头,我就扔回更大的,谁扯我头发,我就把他的脸抓花。
我上辈子没有太深的学习基础,村里的小学也只教基础的知识,英语从来没有接触,虽然只是小学四年级,但是学起来还是很吃力。
我只能从最基础学起,早上早早起来,在房间里背古诗、背英语。提前预习和复习,上课听不懂,下课去请教老师。
「珩之哥哥,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,我好想你呀。」一下课,林悦就跑到顾珩之旁边撒娇。
为了能挤出时间学习,只要头发一长,我就自己剪短,技术不行,经常把头发剪得跟狗啃一般,外表自然不如精心打扮的林悦漂亮。
「珩之哥哥,别这么说姐姐,姐姐从乡下回来的,她只是不爱干净而已。」林悦又开始茶了。
果然顾珩之和班上其他同学露出了嫌弃的眼神,我同桌直接把他的桌子挪出来一条缝。
「悦悦说你不爱干净,今天我就帮你洗洗脸,不用谢哦。」顾珩之在一旁玩手机,桀骜地说。
我低着头,忍着痛:「顾珩之,要么你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,不然以后我见一次打你一次。」
顾珩之一有空就到我家里,他总爱夸我单纯、善良,与外面满眼利欲的女生不同。
回到家果然被妈妈骂:「死丫头,这么晚才回来,不是让你跟着悦悦一起走吗?!做不到就死在外面算了!」
林悦敷着面膜坐在一旁,幸灾乐祸:「妈妈,姐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?这么晚才回来。」
我偏过头,躲掉烟灰缸,整了一下头发,慢慢说道:「妈妈,前天林悦在学校超市吃了两包辣条,昨天吃了一桶泡面,今天又跟朋友去喝奶茶。」
上辈子,父母为了让我保持健康的身体,从小到大,我的饮食都是严格按照营养均衡来调配的,一日三餐都要吞下大把的维生素。
哥哥林书越站在我房间门口,声音非常虚弱:「凡凡,你们会不会怪我,都怪我这副不中用的身体,要是我死了就好了,你和悦悦就不用受罪了。」
「是吗?那你怎么不去死?」他被我噎了一下,脸色发青发白,看上去气色十分差。
上辈子,林书越也是口口声声喊着他已经活腻了,蝼蚁尚且偷生,若不是他跪着求我给他献骨髓、捐肾脏,我都要信了他这真诚的样子。
不知她和顾珩之说了什么,顾珩之虽然不敢再对我动手,但是恶作剧的手段越来越多。
中午在食堂吃饭,总有几个不长眼的人,想将我绊倒。我假装摔倒顺势将饭菜扣在他们头上,他们有苦说不出。
晚上放学,顾珩之的跟班将我的自行车放气,我直接拿小刀,将顾珩之的轮胎划烂,大家谁也别想骑车。没有自行车,大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。
在家里,她看我的眼神渗着毒,在学校也不例外,像在小学一样,用茶言茶语孤立我、排挤我。
我入学成绩是第100名,哪怕勤能补拙,也还是没赶上城里精英教育下的学生。
考试时间是三天,我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扎身到考试中,对每一科考试都不敢掉以轻心。